早上十點,我起床的時候愛羅和裘拉姊已經不見人影,是好心讓我睡久一點,還是不想讓我跟呢?我邊想這問題邊慢吞吞地刷牙洗臉。

打點好自己後,走出房門打量著跟夜晚呈現完全不同風情的別墅。

大家的房間在二樓,是像倒ㄇ字型的方式排列而成的,中間空著的地方就是個空中花園,不少人在那邊吃早餐,侍者們可以從兩邊的樓梯直接從廚房將餐點端上來,不過只看的到山看不到海,有點可惜呢。花園跟房間的中間,就是用玻璃分隔的ㄇ字型走廊,走廊到中段有個羊角般雙螺旋的樓梯可以下樓。

我就這樣晃到一樓玄關,看到班頓在跟我招手,呃,應該是我吧,旁邊又沒別人。

「早安啊,小姐,睡得好嗎?」一席白色休閒服,這人不當模特兒真可惜,他大概很喜歡白色吧。

「還不錯,你呢?」要來客套大家都會咩,呵呵。

「也很不錯啊。對了,你知道馬契羅在哪裡嗎?」先生,這才是你要問的重點吧?

「我想……」大門敞開著,所以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到太平洋。眼睛直覺的一瞥,還真準,馬契羅就在門外的岸邊。「不就在那嗎。」

「阿!在那裡啊!謝謝妳了。」說完就走出去找人。

當然,我也跟著去湊熱鬧就是了。

這個前院花園比空中花園更受人歡迎,許多人都在這裡邊觀海邊享用Brunch,這裡的侍者真辛苦啊,要從大廳後面的廚房端菜到前庭來可是一大段路呢。

「唷!佐伊小姐,妳可真會睡呢。」在最靠近岸邊的地方,坐在石椅,靠著石桌,一手支著頭,一手喝著咖啡的拿鐵諷刺的說著。

「我又不像你們坐飛機過來。」白他一眼,吩咐侍者我要的早餐後,便找張石椅也坐下來。旁邊愛羅仍然努力吃著早餐,本來還想跟她打聲招呼的說,看她吃得這麼認真,也不好意思打斷她。

「喔?一個人開車下台東?不錯,厲害。」拿鐵點點頭稱讚著,但我沒感受到有什麼誠意啦。

「裘拉姊跟潘呢?」四處張望,好像不在前庭的樣子。

「潘看裘拉悶悶不樂,吃完早餐就拉著她去到處逛逛了。」拿鐵看著馬契羅跟班頓,隨意的說著。

「馬契羅看海又看多久啦?」我不經心的問著。

「沒多久,兩個小時而已,跟他研究綠蠵龜的傻勁比起來實在太小兒科了。」拿鐵不以為意的說道。

「兩個小時?現在已經十一點了耶!」真是亂七八糟。

「呵呵,那我們就看看這位班頓先生能不能把老馬從苦海中救出來囉。」喝完咖啡,招著侍者過來倒咖啡,他還真嗜喝咖啡啊。

我不報任何希望的看著馬契羅跟班頓,沒想到這位先生竟然真的把馬契羅從岸邊拉到我們石桌這邊了,不愧有魔術師稱號!

「欸欸!馬大師要講故事了,大家快坐好喔!」班頓興高采烈的跟大家坐在石椅上,我們一頭霧水,只見馬契羅冷冷的瞥班頓一眼,班頓裝傻笑著。

「你說你要講一個雙胞胎的故事不是嗎?這裡又沒有別人,分享一下吧。」這個班頓完全對馬契羅的冷眼沒有感覺,真是裝傻功夫一流。

馬契羅環顧四周,最後停留在我身上兩秒,好像是打量又是警告,然後就開始說一個故事。

我也不曉得為什麼在這時候要講這個故事,直到最後才了解。


很久以前,在義大利擁有歷史悠久的沒落雕刻工藝世家有一對雙胞胎女娃誕生。八年歲月過去,唯一的親人,母親去世,姊妹倆被送到孤兒院,姊姊被大戶人家收養,妹妹過沒多久因孤兒院關閉而流落街頭,輾轉加入了黑手黨,淪落為替大哥溫床的女人。

二十年之間,姊姊受良好教育,在美國留學認識富家子弟,進而成為豪門夫人。妹妹則在黑手黨內看盡爾虞我詐,權利鬥爭,肉弱強食,待她用盡一切心機而成為大哥女人,擁有錢與勢時,卻因人老珠黃,大哥喜新厭舊的慣性,使妹妹為了麻痺自己而染上毒品。為了毒品用盡畢生積蓄,甚至偷拿大哥的珠寶出去變賣,其中便包含了一條極為珍貴的項鍊。

妹妹從小便聽母親說過這條項鍊,而且還聽聞傳說,此項鍊中含有重大秘寶,但是因當時毒癮復發,神智恍惚的偷了一堆寶物出去變賣,沒注意其中還有這條項鍊。

黑手黨老大過幾年知道後為之大怒,雖然他是接手他老爸的財產,其實對項鍊的來歷也不熟,但是對妹妹這種在太歲爺上動土的行為大為光火,念在她曾經是他女人,便不亂槍打死,但卻丟給手下糟蹋,最後將妹妹丟在街頭任她自生自滅。

而在這姊妹倆分開的20年後,姊姊在因丈夫意外去世而想回故土散心的旅途中,在車上看見在流落街頭的妹妹,又驚又喜,激動的將妹妹接回家居住,分享她二十年未見面的生活點滴,完全不曉得這二十年的變化使得妹妹已經不是當初天真可愛的小女孩。而且,姊姊還在前一年從拍賣場中得到當初被妹妹典當流到市面上的項鍊,姊姊急於分享給妹妹看,喚起妹妹對這件傳說寶物的回憶。

妹妹在受過那種非人的折磨,以及後來的飢寒交迫,仍未將她擊倒。她憑著一股強烈的恨意支撐著生命,她怨天怨地,恨老天不公,為何明明就是雙胞胎,卻完全不同的際遇,她開始恨當初母親偏心,連名字也把好聽的給姊姊,恨黑手黨老大完全不念舊情,恨當初孤兒院就是讓她沒辦法給好人家收養,而她最恨的就是這個把她認為應該得到的一切,甚至連項鍊都奪走的姊姊……


「唔,這跟我們現在有關嗎?」愛羅聽的冷汗直流,我看向眾人,也是個個臉色凝重,嗯,真是有不好的預感。

「你們在聊什麼怎麼臉色這麼差?」羅利夫人溫婉的聲音出現,眾人都嚇了一跳。

「嗯?怎麼了嗎?」羅利夫人看著大家給她打量的眼光,似乎有點不解。

「比賽什麼時候開始啊?」拿鐵首先打破沉默,問了毫不相干的問題。

「喔,你們在討論這個也可以這麼嚴肅啊。」羅利夫人笑著搖搖頭。「是下午兩點喔,離現在還有兩小時呢。對了,餐點還滿意嗎?」羅利夫人看著我吃剩的餐盤。

「呃,我,喔,很好吃啊,謝謝招待。」話題有點轉的太快,我差點轉不回來。
「能讓你們滿意就好了,有什麼需要盡管跟侍者說喔。」說完就步伐款款的離開了。

「剛剛那個故事跟羅利夫人身世有關?」拿鐵看羅利夫人走遠時才這麼說著。

「我也不曉得,你說呢,班?」馬契羅一臉漠然。

「……」班頓也沉默下來。

侍者走近來收走我的餐盤。

「等等,請問岸邊的欄杆什麼時候裝的?」馬契羅隨口一問。

「喔,這我不太清楚耶,我是臨時被調來幫忙這兩天活動的,我去幫你問問管家喔。」侍者連忙把盤子收好,匆匆跑去找管家。

「那欄杆看來很舊了呢。」愛羅轉頭看那油漆有點剝離的圍欄。

「這裡是海邊,氧化還原反應很快的,所以就算新的也很容易掉漆生鏽。」拿鐵無意識地拿著湯匙攪著咖啡。

「欸,我覺得那跟羅利夫人沒關係吧。我都認識她這麼久了,這兩天羅利夫人也如常跟我聊天啊,如果經歷過什麼事情表現一定不會是這樣的。」班頓看來想了很久才說出這些話。

「她花了兩年回復,不是嗎?」馬契羅的回應讓班頓又陷入沉思。

「喔,對厚,兩年前羅利夫人的妹妹失蹤了,那時候到底發生什麼事呢。」愛羅偏著頭想著。

「馬少爺,您問這欄杆什麼時候建的嗎?」魏伯就算是匆忙過來,也讓人感到臨危不亂,好厲害。

「對啊,之前來的時候沒看這裡有欄杆,雖然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馬契羅回憶著。

「是的,那時候沒有欄杆,這欄杆是一年半前才做好的。」魏伯必恭必敬的說道。

「咦,本來沒有欄杆?那為什麼一年半前才要做啊?」愛羅好奇的問著魏伯。

「嗯,當時找不到夫人的妹妹,夫人在想會不會是掉下岸了,說著沒有欄杆太危險,就做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魏伯。」魏伯又看了一眼馬契羅,才轉身離開。

「真是,被你這樣神秘兮兮的一搞,害我也開始神經緊繃了!」拿鐵受不了似的按著頸子。

「班頓,原來你在這裡啊!」巧兮倩兮的葛瑞絲走過來。「喔,你們都在啊,真是,聊天也不說一下,讓我無聊死了。」葛瑞絲自動自發的坐在班頓旁邊。「你們在聊什麼啊?」大概因為裝束比昨天輕鬆多,她整個人看起來也活潑多了。

「美女,我們正在想妳為什麼會來參加這比賽,妳就出現了。」拿鐵真是會亂說話啊。

「呵,我不相信你說的耶。」葛瑞絲也跟拿鐵抬槓起來。

「怎麼沒看到傑克?」班頓好奇的左右張望。

「他阿,還在房間裡用他電腦吧,真不懂他搞什麼電子醫學的,竟然想在網路上就診斷病情耶。」葛瑞絲語氣也不算不好,只能說她覺得這傑克兄弟大概不會成功吧。

「人各有志嘛,像我們也不懂妳的神秘學啊。」班頓打趣著。

「奇了,你們都是塔羅牌大師,神秘學跟這個也是息息相關的,哪有不懂的道理。」葛瑞絲佯怒的說著。

「哈哈,你們竟然還在這裡曬太陽,都一點了耶。」潘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裘拉姊呢?」拿鐵也不等潘喘完就發問,真是壞心眼啊。

「她,她回房去了,我拉著她逛、逛這別墅好像沒什麼用耶,感覺越逛越傷心,到底怎麼回事啊?」還在喘。

「裘拉?」葛瑞絲問一旁的班頓。

「他們帶來的朋友吧。好了,我們該去準備準備,比賽兩點就開始了呢。馬契羅,期待與你交鋒啊。」班頓站起身。「至於其他,再說吧。我不想打斷這場比賽。」附有含意的眼神看向馬契羅,就跟葛瑞絲走了。

「怎麼不說與我交鋒呢?」拿鐵不是滋味的說著。

「別想了,我們也回去準備吧。」說著,就站了起來。「這個比賽,應該會很有趣吧。」馬契羅突然笑了。

「老馬,你笑得很詭異耶。」拿鐵拍拍身上的疙瘩,也準備回房間了。

「愛羅,潘,你們睜大眼睛,多看一點吧,這場比賽應該會學到不少東西的。」馬契羅拍拍愛羅的頭便走了。

「我覺得老師眼神有點哀傷耶。」愛羅看著我,好像在問著:妳有沒有看到?

「或許他下了什麼令人難過的決定吧。」我也不懂,這一切都莫名其妙啊。

「欸,怎麼我一來大家都走啦?」潘喃喃自語著。


我走進大廳,所有的賓客已經聚在這裡躍躍欲試了。

大家的穿著比昨天更正式,男性西裝革履,女性精雕細琢,花枝招展,充分展現個人特色。

羅利夫人更是特別,穿著金底銀繡的旗袍,身披藍色針織披肩,金髮綰成高雅的髻,簡單素雅的插上一支翡翠玉釵,我完全沒想到外國人穿旗袍也可以穿出古典美。

走近馬契羅一群人,除了拿鐵只是在T恤外面加件獵裝外套,其他人都是穿的很正式。拿鐵在一旁碎碎念著比賽就比賽,重點是腦袋裡面裝的,又不是在選美,穿著哪有關係啊!

我還來不及反駁,羅利夫人已經開始講比賽規則了。

「終於到大家期待的這一刻了,規則很簡單,這邊有一首詩,這首詩是古代精通塔羅牌的大師所作的,在之前我與夫婿(這裡頓了兩秒)……遊歷各國的時候無意間發現這首詩,但是我們解不開,所以這首詩就來當這次比賽的謎題,誰能解開,誰就是在場的塔羅牌第一把交椅。」

眾人一陣嘩然,有的大叫:解一首詩?這是什麼東西!也有的講:不過就是解首詩咩,有什麼難的。甚至有更過份的說:該不會羅利夫人根本對塔羅牌都不懂吧,不然怎麼叫我們來解詩?

「或許你們覺得我是在玩弄各位。」羅利夫人沉著且堅定的聲音終止了大廳的吵雜。「但是請各位看了謎題,再來說評斷我講的合不合理吧。」

「等等,連你都不知道謎底,怎麼確認我們解開了這首詩?」說是從美國來的塔羅牌同好會會長,艾克斯.文特問出眾人的疑問。

「所以昨天才說是要眾人評斷啊,連我都沒有解答,因此這謎題就等於是大家腦力激盪,最後解開的人就表示得到大家的贊同,這不也更公平合理,順理成章嗎?」羅利夫人似乎早知道有人會這麼問。

「沒有時限嗎?」同樣是美國塔羅牌同好會的,我記得是叫做雪莉了紅髮年輕女性說話了。

「有時限的,從公佈詩開始,到今天晚上六點結束。」

「如果到時候還是沒人解開呢?」仍然是他們同好會的成員發問,不過他們人真多,我記不住名字了。

「呵呵,那我們就舉辦晚宴來敬先人的智慧吧!」羅利夫人從容自在的,感覺已經把所有事情都打點好,萬無一失的樣子。

「那可以公佈詩了吧。」好冷冽的聲音傳來,是那個黑色傑克啊。我拉拉身上的衣服。呼,這個人不知比馬契羅冷幾百倍咧。

「呵呵,傑克先生請稍待,大家都沒問題了嗎?那我們公佈詩就開始比賽了,這首詩共有九句,指了十張塔羅牌,每一句,一個團體只能上來答一次是哪張牌,以及為什麼。台下的評斷者也只能一個團體給一次評比,也就是不是以個人來算,是團體賽喔。」

羅利夫人才講到這裡,美國那一大團人就不爽的叫著:「一個團體?這不是個人比賽嗎?」

「呵呵,沒辦法,這次人來的太多呢,如果是一個一個人來答的話,可能我們要進行三天三夜了,而且你們團體這麼大群人,我想對其他人來說也比較公平啊。」羅利夫人處變不驚。

只聽美國團繼續叫著:「怎麼跟當初邀請函不一樣啊,羅利夫人,我們是敬重你才大老遠的跑來耶!」

「謝謝各位的抬愛,可是如果說以團體賽來講,你們的贏機會不是最大嗎?有道是:『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你們可以集結所有人的智慧來得到答案,這樣不就勝利在望了嗎?」羅利夫人好會說話,三兩下就把這群老外制伏了。

「請問其他人還有什麼問題嗎?」羅利夫人環視大廳一周,看來就等著她公佈詩題了。

「魏伯,請開始吧。」

「好的,夫人」

魏伯領命就將大廳一旁的超大面牆壁降下一個白色屏幕,隨後燈光調微暗,屏幕即有字樣出現如下:

當日月蒼穹在我腳下,
血肉之軀不過一瞬。
當死亡之光閃耀,
誰又當具千鈞之力?
千山與萬水奔騰,只為手中真理。
漫長黑暗中摸索,豈非心中所求。
衣衫襤褸遮不住世間的謊言,
我仍奮力抵抗著時間的長河,
卻只能順從於命運早註定了的方向。

「阿!」突然一個女聲大叫,眾人紛紛轉頭看向發聲處,只見葛瑞絲指著屏幕,說著:「這不是『海神之眼』的詩嗎!?」

眾人顯露出茫然的眼神,我看向羅利夫人,竟然她也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怎麼,沒料到有人會發現這首詩的來源嗎?

「我才在想解詩,解詩能做什麼?重點就是解開了能做什麼?沒想到是要解這首『海神之眼』的詩啊!」葛瑞絲眼神凌厲的看向羅利夫人。「既然你有這首詩,那你就一定有『海神之眼』了,羅利夫人,請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吧,不然就算現在我們猜了一個答案出來,也不見得是解開海神之眼的答案啊!」葛瑞絲詞語間真是犀利到無懈可擊啊,怎麼之前都沒發現她是這麼有個性的人呢?

馬上就有人跟著馬後炮起來:「對嘛,我就在想怎麼會只有解詩沒有東西呢,快,快把東西拿出來,不然我們怎麼解啊!」

羅利夫人果然沉默了,海神之眼是什麼東西呢?我相信一堆在場的都有同樣的疑問,可是大家都好面子沒敢講出來,就等著羅利夫人自己拿出來。

眾人喧囂一陣,羅利夫人終於有反應。「妳是怎麼知道這是海神之眼的詩呢?你說知道的人就有海神之眼,那妳有囉?」她笑了。

「我是學神秘學的,對於這種古典解謎的東西更是熱愛,所以我才會一頭栽進塔羅牌世界裡。海神之眼是我從研究所圖書館,一本很老舊的神秘工藝學發現的。書上就繪出海神之眼,上面刻著這首詩。因為很特別,所以我把它深深記在腦子裡,據說到現在還沒有人解開過這首詩。」葛瑞絲毫不示弱的迎向羅利夫人,就像是在宣戰一樣。

我不自覺的看向馬契羅,他不像眾人拚命像看好戲一般得看著葛瑞絲跟羅利夫人在對峙,反而低著頭沉思著什麼的樣子。

「或許我也是看到那本書,所以也跟妳一樣把詩深深記在腦子裡,現在拿出來考大家啊。」羅利夫人依舊笑著。

「不可能,那本書的查閱紀錄中斷了十年,妳不是說妳跟妳夫婿周遊列國的時候發現的嗎?妳跟妳夫婿十年前就在義大利的神學研究所圖書館看過這本書?」這次換眾人哈哈大笑。

「沒想到葛瑞絲這麼會抓人語病啊!好險我之前沒對她下手呢。」潘也不管場內有多少人,直接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在自言自語。

「我到覺得她不去當律師可惜了。」拿鐵的風涼話也很突出啊。

「欸,好了,葛瑞絲,這裡是羅利夫人家耶。」班頓似乎不願氣氛鬧僵,決定出來打圓場。「羅利夫人,其實葛瑞絲她說得也沒錯,沒有海神之眼我們也很難解出正確的答案,這樣如何,只消讓我們看一眼就好,或許能激發大家的靈感,把謎解開也說不定,如何?」

「對啊!拿出海神之眼吧,不然我們解什麼啊!」又是一群好事之徒在叫著。

在眾人持續叫囂,羅利夫人沉默之時,愛羅終於說出大家最想問的疑惑了。

「老師,海神之眼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愛羅拉拉馬契羅的衣袖,打斷他的沉思。

「喔,海神之眼嗎?」馬契羅像是下定什麼決心,回答著愛羅:「『海神之眼』是件巧奪天工的極致藝術項鍊,其內含繁複機關可將寶石開啟,但無人識破其機關。而這件作品便是1450年代,由精通塔羅牌以及寶石雕刻藝術的義大利工匠精心打造,是件傳說中的寶物。但因其包含了塔羅牌的巧妙變化,使得在塔羅牌被打壓的黑暗時代,此物品被搜刮,搶奪,拍賣,最後不知去向。」

「咦,老馬,你怎麼知道的。」連拿鐵都不曉得馬契羅怎麼知道的,那看來馬契羅自己藏了不少內情喔!

「不愧是馬契羅啊!」羅利夫人終於鬆了口。「是啊,沒錯,海神之眼如同馬契羅說的,事件極致的藝術品,我和外子在拍賣場看到它時也是不可置信啊。」羅利夫人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才道:「的確,我有私心,因為外子還沒來的及想出這項鍊的謎底,就去世了。而憑我一己之力又解不開,所以才想邀請所有人來幫忙……,要給大家看『海神之眼』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希望大家答應我一件事可好?」羅利夫人提到夫婿的哀傷表情,大家也為之動容。

「夫人您要我們答應什麼都可以啦,我們也只是想幫忙解謎啊!」咦,怎麼語詞換這麼快啊?

「就是我想讓夫婿看解開『海神之眼』的第一眼,這是我唯一的請求了。」

「好!」眾人連聲答好。大概為了看『海神之眼』,什麼都會答好吧。

「那……我上去把海神之眼拿下來,請各位稍待片刻。魏伯,這裡先交給你了。」羅利夫人也真厲害,經過這麼大的心情激盪,還能氣度雍容的經過眾賓客面前上樓,毫不扭捏,真是有定力!

「各位客人可以先到後面坐著休息一下,旁邊每張桌子我們有準備下午茶及茶點給大家食用,不用拘束,謝謝。」魏伯馬上掌控狀況,原本昏暗的大廳也都大放光明,讓原本竊竊私語的人們能夠大方的到旁邊去喝茶聊是非去。

「你怎麼會知道海神之眼啊!」待大家在桌旁坐定後,邊拿咖啡喝的拿鐵又再問馬契羅一次。

「查的。」馬契羅拿起紅茶聞了聞,很優雅的慢慢啜了一口。

「嘖,沒事查那個幹麼。」拿鐵很不以為然。

馬契羅抬頭看了拿鐵一眼,又低頭繼續品茶。

然後,……沒有人講話,潘也沒講話,愛羅也沒講話,更不用說一直在旁邊沉默到像背後靈的裘拉姊了。這桌是怎樣,這麼有默契都不講話就是了。我邊哀嘆著邊把眼神亂飄,飄到班頓那三個人臉色不太好看,嗯,應該是葛瑞絲和班頓的臉不太好看,傑克依舊是撲克臉。大概是班頓在說葛瑞絲剛剛很沒禮貌吧,感覺她已經有點咄咄逼人的口氣了呢,羅利夫人不想拿出『海神之眼』也有苦衷啦。雖然這樣瞞著感覺在欺騙大家一樣。

我胡亂東想西想著,大家有開始在解剛剛那首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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