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不寒而慄的夜晚,雖然才六點多,但是因為是一月時節,就算是南部,天空也暗的差不多了,何況是在中央山脈另一頭的台東呢。

直到現在我仍然不想回想起當時發生的事情,這麼的措手不及,讓人不勝唏噓。

真的有對錯嗎?我說不上來,只能感嘆造化弄人吧。

對於現在腦袋上充滿問號的觀眾們一定是覺得我在為賦新詞強說愁吧?

沒辦法了,只好再次回憶那天晚上好了。


當時馬契羅說的名字,我們問拿鐵,拿鐵也說不知道馬契羅在說什麼。

結果就聽到羅利夫人和裘拉大叫: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不!別說!」

大家一時之間也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情,怎麼會突然兩個女人抓狂了起來,而且其中之一還是一直很高貴得體的羅利夫人呢。

馬契羅一手抓住羅利夫人,眼神卻看向我們這邊,我直覺的往後面看裘拉,只見裘拉淚流滿面的無聲著說著:我求你,拜託,求求你……。

馬契羅搖搖頭,這時魏伯哀傷的上台對著馬契羅說:「你這樣會傷到夫人的。」

馬契羅聽完就放手了,可是羅利夫人卻癱坐在台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呢?大家目光一致的看著馬契羅,誰也沒說話,等著他講明。

這時馬契羅開始講著早上在岸邊對我們講的兩個小女孩的故事,還有後續版本……


……妹妹決定要取而代之姊姊的位置,便開始瘋狂模仿姊姊的行為舉止,模仿到後來讓侍者都分不清楚姊妹倆的差異,加上妹妹有心隱埋過去,剛好姊姊的婆家直系血親早就都去世了,連丈夫也在之前車禍身亡,沒有留下任何遺孤,姊姊成為了名符其實的家財萬貫的寡婦,所以一找到妹妹,姊姊便心花怒放的把所有20年間發生的任何事情跟妹妹說,讓妹妹取代姊姊的模仿行為更容易。

姊妹相遇的時候是28歲。

在兩人三十歲那年,妹妹跟姊姊朝夕相處兩年,這時姊姊跟妹妹都解不開寶石之謎,姊姊便說她邀請塔羅牌界各個好手來幫忙解開謎題,妹妹心想寶石裡面藏的可是大秘寶,怎麼能讓別人知道,而且妹妹有意讓眾人以為她智力衰退,使眾人對她不加設防,所以姊姊認為的姊妹倆解不開寶石,也只是妹妹故意亂想引導姊姊到錯誤的地方,這樣妹妹她才能自己獨得秘寶。

姊姊豈知妹妹的心機,所以當她提出要請人幫忙解的時候,妹妹就覺得時機到了,起了殺機。妹妹認為,姊姊解不開並不代表妹妹我就解不開,於是妹妹決定在姊姊邀請塔羅牌能人之前就先把她殺了杜絕後患,而且這時候也已經沒有人可以辨認出她們的差異了,連最親近的管家也認不清楚了,便在月黑風高的晚上,給姊姊喝了參有安眠藥的酒,將她推入豪宅外的太平洋中。

沒想到,在殺了姊姊之後,妹妹取代成為羅利夫人,一邊對外說妹妹失蹤,要大家找尋,一邊解海神之眼的謎題解到最後兩道謎語,卻也怎樣都解不開。於是決定照姊姊之前邀集塔羅牌能人的名單,從原來直接請人解謎改成舉辦塔羅牌大賽,讓毫不知情的各好手替她解開謎題。


「這個姊姊取名為卡蜜歐 (Cameo),妹妹則名為英塔麗歐(Intaglio)。」馬契羅異常平靜的講到這裡,所有聽眾全部震驚到不知如何是好,而我背後斷斷續續傳來哭聲,一直喊著:為什麼?為什麼的。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羅利夫人,喔,不,應該說是英塔麗歐坐在台上,原來意氣風發,雍容華貴的樣子全都不見了,就像洩了氣得皮球一樣,有氣無力的問著馬契羅。

「兩年前,我在附近的海域作調查,剛好救起令姊。」

「……她真的沒死!?」英塔麗歐神情狂亂,嚇得原來很靠近台邊的觀眾們統統往後退。

「不……不……」裘拉涕泗縱橫的悲泣,不會吧,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嗯,她就是裘拉。」

隨著馬契羅的話語,所有人都轉頭看相我身後,見到裘拉爆發似的往台前狂奔,拿鐵和潘眼明手快的抓住裘拉,而我耳邊只聽見裘拉不停的像受重傷的獸般嘶吼著:「為什麼你要說出來?為什麼!我不介意啊!我這個當事人都不介意這事情了,我又沒有請你幫忙,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都只剩一個妹妹了!我就剩這麼一個親人了!你為什麼還要搶走!為什麼!?」

眾人默然,突然笑聲漸起,是英塔麗歐的笑,漸漸的,越笑越大聲,最後就像要瘋狂似,讓人想摀住耳朵的狂笑聲,這樣的笑聲連抓狂的裘拉也停止吼叫,呆呆的看著英塔麗歐,喃喃自語的念著:「妹……妹……」

瘋狂的笑聲乍然而止,英塔麗歐緩緩撐起自己癱軟的身子,口中念著:
「當日月蒼穹在我腳下,
血肉之軀不過一瞬。
當死亡之光閃耀,
誰又當具千鈞之力?
千山與萬水奔騰,只為手中真理。
漫長黑暗中摸索,豈非心中所求。
衣衫襤褸遮不住世間的謊言,
我仍奮力抵抗著時間的長河,
卻只能順從於命運早註定了的方向。
卻只能順從於命運早註定了的方向!哈哈哈哈哈哈哈!」

連最近的馬契羅都沒辦法反應的眨眼間,英塔麗歐抓了『海神之眼』,如摩西分紅海般衝出大門,轉瞬,消失在驚濤駭浪的海洋中。

就這樣永遠的消失在人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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