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發現羅利夫人下樓的時候,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投注在她身上,原本可以說是吵鬧的大廳瞬間變得安靜無聲。

羅利夫人慢慢的走到台前,手中捧著一個盒子,那裡面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寶物了吧!

「讓大家久等了,這便是那傳說中的『海神之眼』。」說完,羅利夫人便緩緩打開盒子,剎那間,只聽大大小小的驚嘆聲,一顆雞蛋大小的藍色寶石與一整串大小不一的粉白珍珠呈現在眾人面前。

「哇!我是不是有錯覺,寶石中間顏色好深啊!」

「這就是『海神之眼』的取名由來嗎?」

「那竟然把珍珠當配角成為鍊子耶,我一看就知道那是天然珍珠啊!」

「咦,那那首詩不是在寶石身上嗎?哪裡有啊?」

眾人議論紛紛,羅利夫人笑了笑。「魏伯,請熄燈。」等室內一片黑暗時,羅利夫人拿出自備的強光束手電筒,帶著絲綢手套就這樣對著寶石往牆上一照,那沒收起的白幕馬上映出一團色彩繽紛的光影來,在這團七彩光影之中,寫著一長串東西,好像沒有人看得懂。

「古希臘文!」葛瑞絲露出驚喜的表情。「在書上我就是看到這個!」

「原來寶石中間削成超薄,讓光透的過去,然後刻字……,等等,寶石耶,哪有工匠會作這種浪費的事情啊!而且十五世紀技術可以這麼好嗎?」拿鐵搔著頭,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沒錯,這串文字是古希臘文,為了方便各位解謎,我就把詩意翻譯成剛剛那樣的字句。」羅利夫人眼神轉向葛瑞絲。「葛瑞絲小姐,不曉得我翻譯的好不好?」語氣是客氣不已,但是我總覺得是挑釁。

「呃。」葛瑞絲也沒想到羅利夫人會這麼一問吧。「當然好,連我都翻不出來這麼符合原意的字句來。」

「那麼,各位也看完『海神之眼』了,要開始解詩了嗎?」這個羅利夫人語氣很客氣啊,可是我不自覺的有一股冷意傳遍全身,怎麼回事啊。

「鎖在哪裡?」傑克非常直接了當,問出最癥結的問題。對厚,要解謎總有個可以開的東西才能解啊,看不出來這寶石可以開耶。

「呵呵,忘記跟大家說了,這些珍珠就是解謎的關鍵。」說著竟然動手把珍珠拆解下來。

「阿,珍珠有卡榫!」眼尖的人馬上告訴大家他的發現。

「上面也有字呢,是……是羅馬數字!」驚呼聲此起彼落。

我在想製作這條項鍊的工匠是不是瘋了,把寶石中間挖到只剩薄薄一片,還把珍珠刻字,這不是破壞價值嗎!每個人應該都跟我想的一樣吧?

「這裡有七十八顆珍珠,唯一有數字的只有那二十二顆,也就是代表塔羅牌大阿爾克那的二十二張牌,可以移動的珍珠也就這二十二顆,我跟外子在想,當排列正確的時候,寶石就會開啟。」羅利夫人將珍珠放回原位。

「現在,離六點也只剩兩小時了,請大家開始解謎底吧。」


兩個小時能做什麼?

不約而同的,大家都選擇了沉思。

羅利夫人要魏伯在把已經翻譯過的詩映在白幕上,眾人偶爾交頭接耳,要不就是低頭不語,總之,大廳的氣氛突然轉為沈靜,班頓和傑克也在說悄悄話,連原來很有氣勢的葛瑞絲都臉色為難了起來。

我又默默看著白幕上的字句:『當日月蒼穹在我腳下』,日月天空都在腳下啊,又要跟塔羅牌有關,牌……牌……,咦,如果是跟牌的畫面有關的話……,該不會是『世界』那張牌吧?

我又照這樣胡亂猜了幾張,感覺還是不對,對於我這種塔羅牌的半吊子,實在想不出什麼東西啊!

不知如何是好,轉頭看看身旁的愛羅和潘,他們也是滿臉苦惱,再看看馬契羅和拿鐵,欸,奇怪,怎麼還在悠哉的喝茶吃甜點啊?

待我發現的時候,我的喉嚨已經發出聲音了:「拿鐵大……哥(竟然不自覺就跟愛羅一樣的叫法啊),你們,不想詩的答案嗎?」相信拿鐵和馬契羅看到我的臉上一定是滿臉問號。

「咦,我有想啊。」拿鐵邊吃起士蛋糕邊說著。「沒人說不能邊吃邊想吧?」

「是這樣說沒錯啦。」我也不好說什麼啦。

「其實還蠻容易懂得,只要記得這條項鍊的背景就好了。」拿鐵語氣保留。

我看周遭自顧自的討論著,也沒人看向這邊,就偷偷地問拿鐵:「什麼背景啊?」

「呵呵,真不懂啊。」拿鐵把起士蛋糕全吞下去後,就跟我說著:「剛剛老馬不是有說這是十五世紀義大利工匠做的咩?」見我點點頭,他就繼續說著:「那時候,在義大利會用塔羅牌的,只有一種,不像現在有三種基礎牌。」

「阿!我知道了!」愛羅大叫,一旁的潘連忙把她的嘴摀起來。「小聲點,妳是要把大家都引來喔?」潘小心翼翼的張望,還好,消音的快,沒什麼人看向我們這群。

「妳知道什麼了?」難得聽到馬契羅用溫和的語氣問著徒弟,愛羅馬上就興奮的回答著:

「因為工匠是十五世紀的義大利人,所以他用的牌意也是十五世紀時期的牌,也就是現今唯一流傳下來最古早的維斯康提牌。老師,我說得對不對?」看的出來愛羅很希望這個馬老師認同呢。

「沒錯,所以只要用維斯康提去解就很容易了,不曉得有多少人發現呢?」馬契羅手支著下巴,眼色迷茫的看著眾賓客。我可以感受的到,他的心情不若剛認識時的沈重,連我都感受的到,那其他人應該都知道了吧?看來他真的是放開了什麼事情呢。

「不用擔心,很快就有人開始送死了。」拿鐵邊說著不負責任的話,邊拿起咖啡喝著。

一聲「我知道了」在大廳中央爆開,眾人眼光紛紛聚集在那位美國塔羅牌同好會會長,艾克斯身上。

只見他大搖大擺的走到羅利夫人面前,說著:「羅利夫人,我要講我的答案了。」

羅利夫人回給他一個笑容:「你要一次答一句,還是全答呢?」

「呵呵,不用麻煩了,我全解出來了,所以一次答全部吧!」很臭屁的口吻。

「那就洗耳恭聽了。」羅利夫人讓出台前給艾克斯發揮。

「根據我們艾克斯塔羅牌同好會精英們的結論,身為會長的艾克斯.文特,我,要開始來解謎了。」很誇張的自介詞,我不相信他能解出個什麼東西來。

大概因為場中有三分之一都是這同好會的成員,這艾克斯話語一落,馬上就報以熱烈掌聲,連口哨聲都出現了。這不是表演會好嗎,真讓人想白眼。看到班頓他們也投以不信任的眼神,我就覺得這個艾克斯一定會出糗了。

「首先,是第一句:『當日月蒼穹在我腳下』,這很簡單,可能有人猜日,有人猜月,其實都不是,這是指『世界』這張牌啊!」艾克斯掏出自用的偉特牌,拿出『世界』那張牌指給大家看。

「看到沒?世界就在我們腳下,這就是『世界』的牌意,大家同意吧?」一陣熱烈鼓掌。我感到很哀怨,有沒有搞錯啊!我的解牌能力竟然跟這白目同一個等級?

「再來是第二句:『血肉之軀不過一瞬』,這更簡單了,就是表示著沒有血肉之軀,也就表示『死神』,大家一樣來看牌,牌面上只有『死神』牌是骷髏啊。」繼續熱烈掌聲。

「第三句是:『當死亡之光閃耀』,本來我們想的是死神,但是由於珍珠排列不可能一顆排兩位,所以我們想到了『魔術師』牌,原因就是當死亡的時候,其實就是另一個開始,也就是『魔術師』!」又是一陣歡呼聲。我聽到旁邊的愛羅也開始嘆氣了。倒是開始拿鐵笑得東倒西歪,完全不記形象,好險大家目光都在那個白目身上喔。

「而第四句:『誰又當具千鈞之力?』也很容易,就是『力量』牌,這不用說明也知道吧!」掌聲如雷,還伴隨著笑聲啊。

「再來第五句:『千山與萬水奔騰,只為手中真理。』這裡光看到真理就不用想啦,我們可以看到牌中唯一拿著天平的就是『正義』這張牌啦!對不對?」

「對!」好整齊劃一的應答啊,他們這些成員也太熱情了吧。

「第六句:『漫長黑暗中摸索,豈非心中所求。』這句就比較要想一下啦,但是我們也可以知道,黑暗中摸索的,就是像瞎子一樣,塔羅牌中會像瞎子的,就是『隱士』這張牌啦!」又是一陣叫囂歡呼。

「至於第七句嘛:『衣衫襤褸遮不住世間的謊言』我們會以為超簡單,是『愚者』牌對不對?但是這裡有陷阱啊!其實不是『愚者』牌,是『倒吊人』啊!都沒猜對,對不對?就是因為『倒吊人』指的是犧牲自己來成全別人咩,但是還是會被人發現啊,這句的真正意思在這裡啊!懂了沒?」看一片點頭如搗蒜的人們,我就覺得好悲哀喔。

「第八句的:『我仍奮力抵抗著時間的長河』,這個只要想一下就好,就是『命運之輪』牌啊!怎麼說呢,會抵抗時間不就反著走嗎?而命運之輪反著看不也是使命運反著走嗎,仔細想想就很簡單啦!不懂沒關係,我們來看最後一張啦!」超級熱烈的歡呼聲,我在想窗戶怎麼還沒破。

「最後一句:『卻只能順從於命運早註定了的方向』其實是要聯想的喔!你們會以為是『命運之輪』牌對不對?其實不是啦!哪這麼簡單,要換個方式想,會順從命運不就是認命嗎?什麼時候會認命,被批判的時候咩。所以這張是『審判』啦!懂了沒,當你被審判的時候,就是著定要走的方向啦!」馬上所有艾克斯的成員給予最熱烈的掌聲,連原本似懂非懂的其他旁觀者也不自覺得拍手叫好。

「哈哈!這就是我精闢的見解啦!羅利夫人,你說是不是該解開『海神之眼』啦!哇哈哈哈哈哈!」艾克斯得意到如果有尾巴一定會翹起來的模樣,讓人看的牙癢癢的。

天啊,不會就這樣定局了吧,奇怪,拿鐵,馬契羅,你們怎麼不出面呢!?

我正想大叫的時候,已經有人上前中斷艾克斯的笑聲了。


「文特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什麼?」班頓溫文儒雅的對艾克斯笑著。

「呃?什麼忘了什麼?」艾克斯笑到忘記眼前的場所,一副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的模樣,引人發笑。

「剛剛羅利夫人規則有講了,解開這個『海神之眼』需要十張牌意,你只講了九張呢。」不急不徐,班頓用著讓所有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楚的音量,講完這讓人捧腹的話後,我只看到愛克斯的脖子越來越紅,越來越紅,而且開始往上蔓延,一路紅到頭頂,冒煙啦!

「哈哈哈哈哈!真痛快!」潘一點節制也沒有,笑得差點沒噴淚的模樣,雖然我也想笑成那樣啦。

「你……你……」艾克斯糗到說不出話來。

羅利夫人也出來說著:「文特先生,真的很抱歉,班頓先生說得沒錯,的確我一開始就講是十張牌,而你又說一次解完……」羅利夫人用很抱歉的眼神看著艾克斯。「你們這團已經出局囉。」

「什麼!!!???」艾克斯抓著頭髮大叫。「我只是一張牌沒解出來而已啊!我再加一張牌就好了,這不算出局吧!而且我前面都解對啦!妳又沒試怎麼知道我解錯了!」艾克斯抓狂的蹦蹦跳跳,好怕他會不會直接腦溢血啊。

「我不用試就知道是錯的了,你以為我沒這樣排列過嗎?何況還少一張牌,怎麼可能解的開呢。」羅利夫人笑著搖頭。「請下去吧,謝謝你的示範了。」

當艾克斯踏著氣憤的步伐走下來的時候,在場三分之二的人都邊笑著邊拍手,看來,看戲的人還真不少啊。

「經由剛剛文特先生秉持著大無畏的精神,身先士卒的示範過後,相信大家對這個解謎的規則更加了解了。」羅利夫人眼光掃過眾賓客後,繼續說道:「現在,還有沒有人有別的見解呢?」

我看到班頓跟傑克交換一個眼神後,傑克上了台。咦,我還以為是很會說話的班頓來講解呢。怎麼會是傑克呢?該不會是要讓人不敢質詢他吧?

「我代表班頓跟葛瑞絲來解牌,羅利夫人,可以直接開始了嗎?」一樣毫不拖泥帶水,傑克先生簡潔的令人嘆息啊。原本大廳還很熱鬧的,聽到這冷冰冰的聲音馬上就噤聲不語,看來他們策略奏效啦。

「我先說明我們解牌的方式:第一點,用『維斯康提牌』來釋義,第二點,我不會說明為何選這張牌來解釋文句,都已經說出牌名,想的透就想的透,想不透就是資質問題,說再多也無益,就是這樣。」眾人聽到如此言論更是不敢吭聲,感覺被他瞪一眼就會結凍,誰敢有異議?

「當日月蒼穹在我腳下代表『倒吊人』,血肉之軀不過一瞬代表『死神』。當死亡之光閃耀代表『塔』,誰又當具千鈞之力代表『世界』?千山與萬水奔騰代表『戰車』,只為手中真理代表『女教皇』。漫長黑暗中摸索是『隱者』,豈非心中所求表示『惡魔』。衣衫襤褸遮不住世間的謊言是『愚者』,我仍奮力抵抗著時間的長河是指『逆時鐘排列』,最後的卻只能順從於命運早註定了的方向是『命運之輪』。」

當傑克答完,眾人靜默了三秒鐘,隨即爆出熱烈鼓掌,紛紛夾帶著好厲害,不愧是傑克……等馬屁話。

「老師!拿鐵大哥!你們就這樣不動嗎?感覺謎底就被他們解開了耶!」愛羅緊張的抓著拿鐵袖子搖著。

「急什麼,還沒真正拿『海神之眼』來解呢,這一切都是他們口頭臆測啊!」拿鐵老神在在的繼續喝咖啡配蛋糕,是怎樣,他沒吃午餐喔?咦,好像是沒吃耶。

「話也不能這麼說啊,何況他們有個研究神秘學的強者呢!」潘也跟著愛羅緊張起來。「馬兄,要不要我去問問班頓他們有幾成把握啊?」嘴才說著,腳就準備踏出去問人了,馬上手臂就被馬契羅抓住。

「不用了,慢慢看就好,他們解錯了一環。」馬契羅繼續坐在原位上,淡淡的看前方的傑克準備開始解開『海神之眼』。

我突然覺得我做的椅子有點微晃,連忙往後看去,結果看到裘拉姊倚在我椅子上,臉色好蒼白像是隨時要休克了。我睜大眼睛想問怎麼了,台上的傑克又開始說話了。又看到裘拉姊這麼專注的看著台上,應該一時半刻不會有事吧?我一邊轉頭回去繼續看解謎過程,一邊留意著身後的情形。

「如果大家沒有意見的話,我就開始解『海神之眼』了。」傑克眼神望向羅利夫人,羅利夫人就照著傑克指的牌意,將那些牌的數字的十顆珍珠挑出來,其餘重新串回鍊上,而此十顆珍珠開始照傑克所講的順序,用著逆時針的方向,分別卡在『海神之眼』周圍的銀飾上。

原來是這樣的機關啊,真是太神奇了,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可輕視啊!我在那邊感嘆著,愛羅和潘在那邊緊張著,拿鐵和馬契羅仍然愜意的吃喝著下午茶,真是奇妙的對比。

「好了。」羅利夫人將珍珠都確定卡上去後,一點動靜都沒有。

「嗯,沒有動靜呢。」羅利夫人轉頭對傑克說:「這樣看來,你們的解釋也不對呢。」

「怎麼可能。」傑克看到這樣的狀況,雖然是平淡的語氣,但是馬上讓人感覺溫度往下降十度,真是太可怕了,但羅利夫人不為所動,繼續說著:

「如果是正確的,應該會自動跳開卡榫,打開寶石,但是它沒有,可見你們見解也有錯誤,不過你們也說是要一次答完,所以也沒機會了。」羅利夫人神情深表同情。

「……」傑克非常有個性,直接下台去。反而是葛瑞絲在大叫:「怎麼可能!明明就該是那樣解的!該不會她動手腳不想讓我們看內容是什麼吧!?」

「葛瑞絲!夠了!」沒想到班頓發怒了,不過那個葛瑞絲也講的太難聽了吧,要動手腳會挑這種時候嗎?

「唉,離六點就剩下五分鐘了,看來還是沒人能解開這『海神之眼』啊。」羅利夫人站在台上,神色哀傷的說著。台下的人們看到連傑克他們都解不開,更是個個不敢講話。

突然,見到馬契羅站起來走向前去,一旁拿鐵說著:「終於要行動了嗎?」讓我感覺有絕對會畢生難忘的情景發生。

「等等,羅利夫人。」清亮的男高音,我第一次聽到馬契羅大聲講話。

「可以讓我解解看嗎?」馬契羅溫和的笑著。

「當然,求之不得呢。」羅利夫人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我轉頭看向班頓他們的表情,似乎也是等馬契羅出現等很久了。

「其實,」馬契羅對著台下的眾人說著:「剛剛傑克他們都沒解錯,只是有一環誤會了。」說著,就帶起手套把還卡在上面的珍珠全拆掉。

「你要幹什麼!」羅利夫人突然神情激動得抓著馬契羅的手臂。

「不會有事的。」馬契羅給了羅利夫人一個安撫的笑容,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你……」眼看馬契羅俐落的重新排列珍珠起來,羅利夫人只能呆著看他動作。

「傑克他們在最後兩句誤會了,我仍奮力抵抗著時間的長河其實是指『審判』,而卻只能順從於命運早註定了的方向是指排列方式是順時針方向。」馬契羅邊說著,手也不停動著,很快的,只剩最後一顆珍珠要卡上去了。

「等等,你為什麼能這麼肯定!」奇怪,羅利夫人在眾人質詢的時候都沒有慌張,怎麼現在卻慌了起來?

「知道海神之眼的典故後,就確定了。」馬契羅放下拿著珍珠的手,平靜的對羅利夫人的眼睛說。

羅利夫人看馬契羅的神情,抓著他手臂的手慢慢放下。「你確定了什麼?」

「『海神之眼』是維斯康提塔羅牌的創作家,班布Bonifacio Bembo所作的。這充滿巧思與藝術的極致其實是要送給他所愛的維斯康提家的女兒,所以這是件定情之物。但是他只是個工匠,而維斯康提是貴族世家,這樣的戀情不可能有結果,所以他刻了這首詩在裡面,雖然看不出來是情詩,但其實都把他真切的心情融合在裡面,以示他對當時社會的控訴與不滿。」

馬契羅語氣平緩,但是愛羅卻開始哭了。

「奇怪?哭什麼啊?」潘大惑不解。

「嗚嗚,好淒涼的故事喔,沒想到『海神之眼』還有這麼淒美的故事啊!嗚嗚。」愛羅不可自拔的繼續哭。

「原來是這樣啊。」羅利夫人跟眾賓客一樣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所以,妳還要開啟它嗎?羅利夫人。」

「呃,看來你是解對了呢,那我就把『海神之眼』拿到我外子照片前先給他看一下,再來跟大家分享如何?」羅利夫人又恢復以往的溫婉語氣。

看來這場比賽得主出來了,不愧是馬契羅啊。既佩服他的博學,又讚賞他的心思敏捷,大家用誠摯的鼓掌來代表馬契羅的勝出。

「不,請等等,這裡面不是妳想的東西,羅利夫人。」馬契羅直接把最後一顆珍珠卡上,隨即,在眾人一片驚訝聲中,海神之眼打開了……

空空如也。

「……怎麼可能!!」羅利夫人一把搶過已開啟的『海神之眼』來看,什麼都沒有,真的什麼都沒有,連在遠遠看的我都震驚的不得了,何況為了『海神之眼』花費無數心思的羅利夫人呢。

「我說過這是班布送給情人的定情之物,所以裡面絕對不會有藏寶圖或是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因為重點不是金銀財寶,而是這個。」馬契羅把『海神之眼』拿回來,用擺在一旁的強光束手電筒,對著海神之眼往白幕上照,立即出現許多七彩光影,仔細一看會發現光影中切割出好多細塊,而每塊之中都有一個女性的樣子!

「這就是班布的寶,他情人的模樣。」

「不……不……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為了這個犧牲這麼多……」羅利夫人完全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著。

「請面對現實吧,羅利夫人,」看著羅利夫人睜大眼睛瞪著馬契羅,因為他接下來這句即將引出狂風驟雨般,爆炸性的結局。

「或者,我該稱呼妳為英塔麗歐(Intagl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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